“本宫已…”帘幕突然掀开,五月还夹杂着寒意的风顺着几朵雪花卷了进来,
让我本就难受的小腹又抽痛一下。“靖安公主怎么还躺在床上,
”兰若一进来就用袖子遮掩抠鼻,仿佛闻见了什么恶臭,停在屏风前就不愿再往里走,
“都什么时辰了,还不赶紧去侍奉大妃。”“不过是喝了碗堕胎药,
公主还真当自己是什么贵人,要躺一天吗?”过往迟到时皮鞭加深的疼从骨头缝里蔓延开来,
吓得我狠狠一个哆嗦,颤巍巍摸到床尾破烂的衣裙就要往身上套。“你喝了堕胎药?
”宋时彦看我歪歪扭扭下床,扶了一把我差点跌倒的身子,探究的目光在我脸上盘旋。
“这样也好。”“敌国皇子的孩子,留着也是累赘。”我被这声“累赘”狠狠刺了一下,
下意识推搡着他抓住我的手,“放,放开我…”宋时彦看着三年未见对他生疏许多的女子,
不知哪里来的一股气,紧紧抿着嘴唇,手上又加了些力气。“宋时彦,
你放开…”我急得泪水在眼眶中打转,一个踉跄,却被男人稳稳抱进怀里。难得的温暖,
让我有些怔神,并没有注意到慕容晟沉着脸站在屏风那里,不知看了多久。“月儿好胆量,
”他眯眼盯着我,“大雍刚一来人,都敢跟野男人在帐中私会了。”寒意像条蛇爬上后背,
我下意识就要甩开宋时彦跪下,可却被他死死抱着,动弹不得。“怎么,”宋时彦嗤笑一声,
毫不闪避对上慕容晟吃人的眼光。“本太师来接未过门的妻子回国,大皇子有意见?
”听到这个可以被刻意遗忘许久的称呼,我瞳孔骤然一缩。我本是南明王家的长女,
自小生活在江南,父母恩爱,衣食无忧。宋家是江南第一大家族,府邸又跟王府相邻。
我自小就跟宋时彦一处玩耍,顺水推舟便定了亲。宋时彦才名冠绝天下,
十八岁时被召进京都做了太子太师。那年我刚及笈,日日在家欢喜绣着红盖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