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与我熟捻起来,开始叫我阿姊。有一日他来太傅府,我挽着袖子在池边浣衣。
见我身上累累鞭痕,端方纯良的小太子怒不可遏。临走前他说「阿姊身上好多鞭痕,
我明日就上书启奏,查封了挽红馆,给阿姊讨个公道。」那日先生将我留在书房,
他问我「阿芜,你观太子可有为君的气魄?」我把头埋地很低,只敢奉承。
「太子殿下将来想必是位仁君。」我避而不答,先生轻笑着摇头,又为难我。
「你说是北疆骁勇的七皇子会胜,还是太子会胜?」我几乎把头低到桌下去。「先生,
我不懂党争,只是想活下来的小人物。」温亭湛轻笑着戳穿我。「你只是在防备我,
不敢畅所欲言。」此话说地我羞愧,那时我厌弃自己,先生已经待我这样好,
我尚且对他也设防。怎么会有我这样不知恩图报的人。先生全然不防备我,
那场书房中的谈话,他最终说「七皇子会胜,太子会败。」那时我不懂他眼中晦暗的神色,
太子与七皇子都曾想拜他为师,何以挑了太子又不看好他,不看好他又要挑他?
我不明白这些政客。但我明白自己,若有朝一日,太子落败,先生涉险,我会挡在他前面。
只因在我离开书房前,先生对我说「阿芜,你可以全然信任我,在我这里你可以畅所欲言,
为所欲为,不用拘束。」没人这样对我。他是第一个。山雨欲来之际,只有太子真心高兴着,
他带着两囊喜糖来太傅府,给先生一袋,又给我一袋。小太子满面红光。「先生,阿姊,
婉宁及笄了,我们下月初就要完婚。」那时我不知道太子口中的婉宁,
只知道是丞相府的千金。我佩服他要娶的女子,整个盛京都知道老皇帝垂危,
暗流涌动之时站错队就是满盘皆输,可这女子敢在此时嫁给他。迟钝如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