迎面吹来的沙粒和雪花,让人忍不住耸肩缩颈,耳边尽是轻嘘短叹。
怀安院儿奴仆早已忙碌起来,弯下的腰,时不时直起来,
几双眸子不觉的瞟向跪在院中的沈全懿,因为受罚,有了些许消瘦,
那娇俏艳丽的容貌未添憔悴,反而有了些楚楚可人。跪在这里已有一个时辰,
沈全懿咬了咬牙,轻巧的挪动了几下位置,她的一双腿已是酸痛麻木。她自来受不得凉,
这时候已经冻的直打颤,没忍住便低头捂嘴咳嗽起来,白皙的脸颊瞬时便涨的通红。
大概听闻这里的动静,堂门的帘子被人高高挑起,里头出来一个面带愁容的嬷嬷,
她疾步过来,忙扶起沈全懿。“好姑娘,莫要怨恨,夫人一切都是为了你好。”说着,
一边没忍住叹了口气,心里腹诽,这母女俩儿自来和仇人一般似的。这里一番动静,
院儿里的下人都没有出声,很显然沈全懿这般受罚不是头一次了。他们屏声静气的垂下头,
各自做事去了。沈全懿站起来,一阵头晕目眩,张了张嘴,干哑的嗓子却是说不出话来,
只能暗自攥了攥冰冷的手指。须臾,强迫镇静下来以后,动了动发麻的舌头,
艰难的开口:“崔嬷嬷,母亲她…”话未说完,崔嬷嬷已经皱眉打断了沈全懿的话:“姑娘,
说一句不该说的话,婚嫁一事,自来便是由父母做主,夫人费心替您谋划,
您可别误了夫人的慈母心啊。”闻言,沈全懿自冷笑一声儿,崔嬷嬷还在劝慰,
屋里头一阵厉声:“蠢货!还不滚进来!”里头发了话,崔嬷嬷攥紧了沈全懿的手,
扶着人往里去,嘴里一边念叨,要沈全懿说话和气些。沈全懿敛下眉眼,沉默不语,
她发髻上落了雪,额前的发缕粘在脸上,有些狼狈。进了屋便瞬时暖和起来了,
屋里点着淡淡的熏香,抬头目光透过纱帘,隐约看到一道人影。刘氏刚刚产子不过十日,
身子还虚着,如今天冷,自是受不了一点儿寒,屋里头的门户关的严实,除烧着地龙,
还摆了不少碳火盆子。盆子烧的正旺,听着噼里啪啦的声响,火星子都在跳。沈全懿站不稳,